
继续烦躁……虽然烦躁,但练习不能停。头顶个问号练习,没有终极的答案,仅仅是带着点好奇心做自我探询而已。
《瑜伽经》2.1 所谓的自我研习对我个人而言包含了两个部分:一是研读经典,这里的经典不仅仅局限在瑜伽领域,而是以瑜伽哲学为核心,围绕着哲学、科学,再调剂一点文学、玄学;另一部分是研读自我。前者是为后者服务的,研读经典的目的是为了能更好的、更准确的、更恰当的研读自我。
如果把自我比喻成未被探索的世界,那么自我探询就是绘制一副心灵地图。经典里传递出来的信息(先哲的经验、科学的进展、文学的遐想、玄学的谜思)并不是可以直接拿来拼凑的地图碎片,而仅仅是一座又一座的灯塔,它们的作用仅限于指引方向。整个疆域、整幅地图要独自一人摸着黑去探索并绘制完成的。
为什么会感到烦躁?烦躁最深层的原因在于不满,不满源自于欲望。对于平静(定)的渴求也是一种欲望,求而不得才会苦。为何要去求定,因为尝到些甜头。于是想要日日如此,想要更多。
这种精神上的欲望与物质上的欲望本质上没什么差别。求精神财富与求物质财富并没有谁比谁更高尚、更低级,都是欲望,既然是欲望,如果苛求那么都会苦。
阿查·姜说:“通常未受训练的心充满担心和忧虑,因此开始修行后内心变得稍微平静时,你会很容易执著它,把平静的状态误认为修行的目的……你必须用你的定力去深入观察身心的本质,而非暂时地沉溺在寂静之乐中!”
所以定不是目的,定只是锻造好的“锚”,只是一种工具而已,不能因为“锚”的稳定、舒适、平静而忘记了远航……
所以,再一次的回归到体式练习的基本原则:心先动、呼吸跟上、肢体随着呼吸而动。把体式练习、冥想中获得的定,用回到觉察这一整个过程上来。只是觉察而不评判身体的动作是否到位,唱诵的声音是否符合想象,呼吸的流动是否平滑;只是觉察念头的生灭而不加以自责。
这是接下来的功课,也许是唯一的功课。只是觉察,而不攀缘,不推演、不纠缠、不粘连……
我们总是在追求各种奇技淫巧,看得上眼的大师必须包装得很玄乎,教授的必须是复杂所以感觉好像很高级的法门,只有心里面觉得它值,它很高级,它才会产生效用。就像找医生看病,同样的药方,是名医开的才会有效。甚至如果这个药方太简单了,即便是名医开的,我们也会质疑它的效果。另外因为简单反而容易放弃,因为简单反而很难遵循,心真的难搞唉……
好在我们还有点自由选择的能力,既然简单不行,那么找一条自认为“高级”的路,从复杂切入。但是得把“返璞归真”“大道至简”留在心上,以便时刻警戒自己不要落入到追求奇技淫巧、追求一种又一种修行法门的陷阱之中,忘记了为什么上路。
阿姜·查的师父阿姜·曼说:“佛陀的教法虽然很广泛,然而在本质上却很单纯,只要心中保持正念,如果能观察内心生起的每个念头,便是真正的修行之道。”
但是时刻保持觉知不是想做就能做到,而是需要不断去训练、去习得。瑜伽对我这种想太多的人来说正好补全了哲学思辨中缺少的实践部分,正如《瑜伽之书》所言:“瑜伽的实践取向是种持续的力量,让驰骋在形而上学之上的印度知识分子脚踏实地。” 《瑜伽经》 就是这样一本实践修行指南。
一种持续的自我观察
练瑜伽
重要的不是你的动作是否到位
而是你驯服了心
心驯服了身体
身体驯服了习气与惯性
直到那一刻
你才算真正懂得了瑜伽
——斯瓦米·韦达